风流烟沐

【楼诚】诚心犹在危楼上15

第十五话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

仿佛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,仿佛死过又重生一次。再次听到明楼声音的时候,阿诚甚至有一种虚幻的感觉。
面前有对方温热的呼吸,耳中有对方温柔低沉的声音,阿诚听见他说:“你终于说出来了。”
阿诚缓缓睁开眼睛。明楼凝视的双眸近在咫尺,温和地、深深地望着他,对他说:“你以为我会怎么样?”
阿诚茫然地望着他,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明楼说:“嫌弃你,厌恶你,把你送离我的身边,还是干脆杀了你?”
阿诚的眼神迷蒙,像一个懵懂的孩童,面对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问题,只能无助地摇头。
明楼说:“可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?爱是无罪的。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。你爱我,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,相反,你却伤害了你自己。我为什么要责难你呢?”
阿诚眼眸微动,仿佛这两句话救活了他的感知,他有些迟钝地咬着舌头似地说出了一句话:“您……不怪我吗?”
明楼温柔地叹了口气,抚着他的脸颊,柔声道:“如果真的要怪谁,那也应该怪我,而不是你。”
阿诚茫然。明楼坐在他身边,握着他的手,望着他的眼睛,对他道:“从小到大,大哥教了你很多东西,但唯独没有教过你,什么叫做‘爱’。”
“那个时候你还小,等你长大的时候——我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。”明楼轻轻叹息。
他凝视着阿诚,像从前教他许多做人的道理一样,耐心地给他讲解、分析,“爱不会使你感到痛苦,它是美好的。使你害怕的,是你对自己的认知,和我对你的反应。你不知道我会怎样看待你,你也根本不曾想过我会有怎样的反应。在正确地认识自己这一关上,你就没有过去。”
阿诚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,这种熟悉的师长般的感觉让他找到了一份安心。明楼不动声色地握着他的手,继续道:“无论你爱上的是男人还是女人,是熟悉的人还是陌生人,那都不是你的错。爱是无罪的。对与错只在于你爱一个人的方式。你要正视你对我的感情,这是一件好事。”
阿诚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嘴唇一张一合,温柔地耐心地对他说着话。他听得很认真,他一向就很爱听大哥的教导。
“爱是一件心不由己的事情。你爱上我,无论是愉悦还是痛苦,都必须自己承担和消化。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,你只想过怎样斩断这份感情。但是你做不到,所以你才采取了暴力的方式。”
阿诚并没有觉得惊讶。从小以来,大哥就每每能猜中他的心事,把他自己都无法说得清楚的心情分析得透透彻彻,他就是在这样的剖析之中一次次地成长,有大哥在,他什么都不怕。而这一次,当他又感到害怕和恐慌的时候,大哥又一次拯救了他。
明楼眼神温柔,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温柔的眼神来凝视阿诚,“你没有想过告诉我,是因为你无法想象我知道之后,你可能面临的结果。你不愿意毁去这份爱,即使是死,也要把它带走。但是,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呢?失去你,会对我造成多么大的伤害?”
“你这样一意孤行,坚定决绝地去死,甚至我越是对你好,你越是坚决。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的痛苦煎熬,心里是什么滋味?”
“我们朝夕相处,长日相随,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和信仰,我们的默契除了我们自己,没有人能懂得。你早已融入了我的生命,失去你,就等于失去了我的半条命啊。”
阿诚的眼睛又泛起了红潮,泪盈于睫,他哽咽着轻声道:“是我太自私了。”
明楼微叹,“爱,本就是自私而又无私的。何况我们这样的关系,早已经超越了人世间平凡的爱情,难道还有哪一对恋人能比我们更心意相通吗?”
阿诚眼睫微颤,掉下一滴眼泪,轻声道:“是我目光短浅了。”
这样的言辞太动人,可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一丝细微的失落,连他自己也不知是什么。
明楼微笑着,凝视阿诚的眼睛。阿诚的失落,他看得出来,他觉得铺垫得够了,是时候说出那句话了。
“你是目光短浅了。”他说,看着阿诚眼神微微黯淡下去的时候,低沉地唤了他的名字,缓缓地、轻柔地说:“你怎么能让我在失去最亲的人之后,又失去我灵魂的另一半,失去我最爱的人呢?”
这句话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突然掠过的一道闪电,猝不及防地闪现在阿诚眼前脑海,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这道闪电击中了,以至于思维突然中断和停止,以至于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。
过于震惊使他失去了反应,于是明楼双手捧着他的脸,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便近到不能再近。他只看见眼前明楼微红的双唇开合,脑子里却像一瞬间炸开了满天的烟花,震耳欲聋,让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仿佛过了很久很久,他才恍然听懂了明楼对他说的那句话。
“你从来没有问过我,你又怎么知道,我也爱你呢?”
他像是傻了。他像是掉进了一片温暖的海洋里,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灌满了水,随波沉浮着,甚至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。他的眼前闪过了一片片的光晕,最后只剩下眼前人的面容,他已经忘记了世界。
他被他的大哥抱进怀里,他听见他温柔地说着:“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。而更美好的,就是两情相悦。更难求的,就是有情人能够朝朝暮暮,心意相通,彼此相依。阿诚,这世间最美好最难求的,我们都有了,你知道大哥现在有多幸福吗?”
阿诚怔怔地望着他,过了好半晌,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维和声音,他说:“你……早就……?”
“我早就爱上了你。”明楼坦承道,“只是我一直不能确定你的心意,所以,也没有对你说。”
阿诚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,“那……你跟着我演这出戏,就是为了……”
明楼抿抿嘴。他的小阿诚反应还是那么快。
他没有再说下去,只是拉着阿诚的一只手,把他一根指尖抵在自己的下唇,语声含笑地、低哑而魅惑地说道:“我知道你觊觎这里很久了。”
阿诚的脸蓦地红了,指尖的温度仿佛热得发烫。他抽回手来,想要垂下目光,脸却被明楼捧起来,令他直视着明楼,听着明楼说:“现在,我就在这里,近在咫尺,你难道什么都不想做吗?”
满室静寂,阿诚觉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一瞬间他又把什么都忘了,几乎要溺死在明楼的眼神中。
他像是着了魔,又像是被明楼的双手带着,缓缓地、颤抖地、一点点地接近了梦里肖想了无数次的圣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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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……阿诚就这么被嘴炮楼连哄带骗地蒙了过去,好像太容易了是吧,是吧…………
于是,下面要写什么?Lo主表示好方,新司机上路怕翻车啊嘤嘤嘤!
让大哥来教你什么叫做爱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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